打雨伞的花栗鼠

亲妈型厨力放出,无条件宠爱儿婿尤里酱和乖儿昴昴,左右固定,尤里左固定,昴右固定,对达西莉齐型CP天然好感+80

【文昴尤昴】我的英雄小姐 Chapter2

菜月昴把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告白当成了一场恶作剧。

她也经历过男性上蹿下跳的青春期,深知禁忌的两性话题往往能激发这个年纪本就蠢蠢欲动的雄性荷尔蒙,所以并未感受到冒犯,只暗自在心中点评:对于恶作剧来说,它显然不太合格。缺少前因后果,表情生疏僵硬——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竟然没有在一切结束之后送她点儿优惠券或者氢气球。

不过她向来要对小朋友多出几分耐心,此时也不例外地把双手往宽大的校服口袋里一揣,吹了声揶揄的口哨:“哇哦,那可真是惊喜——所以呢,你是哪个社团的?摄像机藏在哪儿了?”

在她打趣的目光下,那位与她仅有两面之缘的后辈一句话也没说。

菜月昴却渐渐笑不出来了。

完蛋。她在沉默与暧昧编织的奇怪气氛中想,这小子来真的。

“这小子来真的!你能想象得到吗!”

菜月昴受了很大打击似的捂住脸仰倒在椅子上,全身写满了生无可恋。尤里乌斯·尤克里乌斯赢得了今日与她共进午餐的权利(事实上菜月昴想不通他和雷姆为什么要创造这个幼稚的游戏,对她来说与几个朋友一同吃饭都无关紧要。),正把她喜欢吃的东西都摆在她能轻而易举够着的地方,好脾气地问:“为什么想象不出来呢?”

“因为——这可是——我啊——”

菜月昴理所当然地拉长了声音。

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相貌普通,灵魂与身体又是两种性别,与文森特商讨此事以后,基本上就彻底歇了恋爱结婚的心思。

会喜欢上她的,反而是根本不了解她的人。

曾经不管菜月昴提出怎样天马行空的观点,尤里乌斯都会积极而友好地响应,这一次却没有立刻出言附和。菜月昴等了又等,等到气氛似乎同样开始变得奇怪,才忍不住踢了踢对方的椅脚:“……干嘛不说话?”

干嘛不说话?尤里乌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轻叹一声。

正直的骑士不会说谎,尤其不会在重要的人面前说谎。菜月昴认为她不值得被喜欢,他不同意。恰恰相反的是尤里乌斯从很早以前就认识到这个人是耀眼的,并且这份耀眼不会因为性别、身世、生死发生任何改变。

在他刚刚恢复上辈子记忆的时候,也曾犹豫过该用什么方法与她相处。毕竟是女孩,走得近了就会有流言蜚语,好不容易拥有了难能可贵的平静生活,尤里乌斯不希望因他的选择而产生差错。但菜月昴就仅仅是菜月昴,仍然会在他刻意疏远时找来,露出一个不太爽快又暗藏关心的神情,问他是否遇到了困难、为什么不愿意向她求助,别扭又有些可爱,一瞬间让他回忆起那个曾经奋力呼唤过自己名字的少年。

事实上班里的男同学也经常在体育课上提起菜月昴的名字——脸小眼睛却很大,男孩子气的短发衬托得发育良好的身体曲线更加灵动柔软,家里似乎还很有钱的样子,怎么想都很适合追到手做女朋友嘛。尤里乌斯拧着眉头说在背后谈论这些不太礼貌吧,其他人就挤眉弄眼地朝他撞过来:你还好意思说呢,跟她走得最近的男人就是你了!你敢说一点主意都没打过吗……尤里乌斯不敢说,因为他确实打了主意……

这一切都被雷姆看在眼里,那孩子心思很细腻,知道菜月昴不会喜欢成为别人的谈资,就瞒得严严实实,一点苗头都会被她扼杀在摇篮里。但她并未阻止尤里乌斯的靠近,这对于尤里乌斯本人而言其实不算一个好兆头,因为这恰恰代表着自己的感情掀不起什么风浪,让守护者连眼神都懒得给予。

是的,两辈子加起来,他的喜欢还是那么小心翼翼。就算是写了一封情书,也没有在字里行间直白地倾诉出自己的感情。菜月昴没看见也就算了,若是真看见了,免不得又要骂他肉麻,朋友之间还整这些花里胡哨的,酸得她生出一身鸡皮疙瘩。

总而言之,朋友之间。

冷静下来再想,他真的适合以朋友的身份让菜月昴在爱情中困扰吗?

尤里乌斯不明白,但他擅长、并愿意等待。

他花了很长时间来判断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菜月昴,是因为男同学口中的假小子性格和与之相反的美好身体,还是因为更早之前的信任和陪伴。这一点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他等到又一个春天来临,而自己终于不会再为类似的问题纠结,才放下心把珍视的目光重新投放到女孩身上。

所以他也会花同样或者更长的时间去等待菜月昴,等待她在某一天忽然反应过来有一个人会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并为她献上所有的偏爱,等待她瞪大眼睛喃喃着不可置信,等待她的考虑和逃避,等待她在是与否之间做出最后的判决。

——

如果说尤里乌斯的沉默还可以被归结于这正直的骑士先生不肯在朋友面前说点儿她的坏话,那么文森特·阿贝尔克斯的沉默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菜月昴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否不应该在餐桌上提起这一话题——都怪她所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又没能在尤里乌斯身上印证自己的猜想,倾诉欲便前所未有的高涨。事实证明无论倾诉欲高涨到什么程度,文森特都不是一个合适的聆听对象。

好在他大发慈悲,没有让局面尴尬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只用手帕轻轻沾掉唇角的一点汤渍,十分漠然地开口:“然后?”

“然后?然后我当然将他拒绝了啊!这孩子才刚上高中,未免也太早熟了,说什么仅仅是因为我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予了帮助,就忘不了我的笑容和身影……呃,年轻男孩如出一辙的话术。况且帮助了他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还有雷姆呢,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雷姆更适合作为暗恋的对象吧?”菜月昴愤愤地戳了戳面前的牛排,“当然,不是说如果他真的喜欢上雷姆就没关系了……不如说那样才是更严重的可能,雷姆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可以轻易被这毛头小子骗了去……”

文森特不太客气地打断了她的碎碎念:“所以你喜欢那个女孩?”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通过刚才的交流得出这样毫无逻辑的结论的。菜月昴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雷姆现在的生活那么圆满,我为什么要去横插一脚,让大家都不愉快?更何况……我把她当妹妹。”

“那么事实就是如此。你现在是女人,就必定会有男人对你产生兴趣,把你当成需要呵护的妹妹也好,当成骗钱骗色的受害者也好,你都会在今后的人生中重复经历。”他道,“不用太过在意,不如说,你比平常的女人还要幸运一点,因为你还会把自己当成男人,能忽视一部分骚扰和偏见。你该知足。”

文森特很少对她说这么长一段话,更稀奇的是,菜月昴品来品去,虽然说辞难听了些,但确实是在开导她的。她对这一份突如其来的好意充满警惕,像是只发现了猎人脚印的野生猎豹,不露声色地踏出了试探的爪子:“你的爱情观是不是太扭曲了?为什么男人的接近不是想要骗钱就是想要骗色?”

被她质问的人似是不满于话中重点被提炼错误:“实话实说。”

菜月昴不肯轻易松口:“那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把我当成需要呵护的妹妹还是骗钱骗色的受害者?”

“把你当成没用的拖油瓶。”文森特站起身,一旁的佣人立刻上前收拾起了他的餐具,装作没听见这对关系恶劣的父女争论,如蒙大赦地离开了,“由于我现在担心你的大脑行使不了正常思考的能力,容我再提醒一遍,不允许浪费你盘里的食物,否则我会把你和它们一起装进厨余垃圾袋里扔出去。”

他说完就自行离开了。菜月昴没法不管不顾地追上去,气得用餐刀在铁板上吱呀呀划出好几道痕迹。她想等她成年之后,一定要找个理由和文森特断绝法律上的养父女关系,这样就可以像上辈子一样尽情地和对方大吵一架,而不是被这层身份束缚着,事事都要受到摆布。

如果不是她知道文森特的资产雄厚,也不是个能轻易瞧得上别人的性格,几乎都要怀疑他收养她的目的就是养大了送去当联姻工具了,既能赚钱铺路,还能趁机羞辱她一番,怎么想都很划算。

她正考虑着对策,厨师悄悄地走出来凑近了些,小声道:“小姐,实在吃不下的话,我帮您倒掉吧?”

她被收养之后的第一顿饭就是他做的,他看她像看自己的第二个女儿,菜月昴哪敢害他受到那暴君的迁怒,连忙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口示意自己还吃得下。

厨师被她逗笑了,眼角的皱纹层层挤出欢喜:“小姐,您可能不知道,这做父亲的是会这样,总觉得外边的毛头小子们不怀好意,个顶个的坏。我女儿七年前第一次把女婿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挑刺说眉头皱那么紧,看上去就凶巴巴的,不好相处。我女儿于是告诉我,他紧张得手心一直在冒汗,又不敢拿纸擦,最后全蹭在了自己的裤子上……唉,扯远了。小姐,我是想要告诉您,先生或许不太擅长表达,但他一定是在乎你的。我们同样是做父亲的人,先生做的桩桩件件,我都看在眼里……”

菜月昴安静地听完,点点头,让这善良的男人安了心。

可她明白不是的。

他是父亲,父亲的眼睛里,会存在这世上真正的诚挚纯粹的、互相依赖的爱意,但文森特不是。文森特不是父亲,也并不爱她,菜月昴明白,而文森特只会比她更清醒,比她想象中的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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