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雨伞的花栗鼠

亲妈型厨力放出,无条件宠爱儿婿尤里酱和乖儿昴昴,左右固定,尤里左固定,昴右固定,对达西莉齐型CP天然好感+80

【文昴尤昴】我的英雄小姐 chapter5

菜月昴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她这一辈子与文森特·阿贝尔克斯之间就如同一本算不清的糊涂账,争执与胜负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相较于文森特来说是不聪明,但也不算笨。塞西尔斯·赛格蒙斯主动提出要来她家时菜月昴就发现了不对劲,直到看见他们旁若无人地说些奇怪的话,她才明白此人的突然出现和离开背后一定有文森特的手笔。至于原因么,显而易见,他的控制欲已经无法局限在一栋三层楼带花园的别墅里,而是要渗透入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了。

塞西尔斯离开前向她笑嘻嘻地道了个歉,承诺以后会像青春电影的男主角一样给她邮寄各个国家的明信片作为这段时间打扰她的补偿。菜月昴坐在他的行李箱上从候机厅的一头滑到另一头,他就好脾气地跟了一路,一些赶路的人频频回头露出善意的笑容,显然是把他们当成了活泼的情侣或者兄妹。

她玩够了才说:“没什么好补偿的,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塞西尔斯捂着心口:“哎呀,这话真的有点让我愧疚了。”

又问,“待在那个人身边很可怕吧?要不和我一走了之算啦。”

“可怕又怎么样?反正他不会杀了我。”菜月昴耸耸肩,“还是和平的世界好啊。”

塞西尔斯收敛了一点笑意,神情忽然变得认真:“说真的,你之后有什么打算么?”

“没有什么打算,我如今还保留着学籍,如果中途放弃考大学老师一定会抱着我哭的,我不想让她难过……念完书就要出来找工作,剩下的到那时候再说。”菜月昴顿了顿重复一遍,“没错,到那时再说。塞西,我最近一直在想不是谁都有机会拥有第二段人生的,这就像一场……补偿。虽然不知道阿贝尔为什么比上辈子还要讨人厌一些,但既然他不满意我谈恋爱,我当下又没有谈恋爱的意愿,那么与他闹掰就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浪费珍贵的时间而已。”

她毫不保留地泄露出真心,与作为男性时极为相似、却因为这一世的精心呵护变得更加圆润光滑的面庞闪烁着亮眼的光芒。

菜月昴在这个时代总是顺水推舟、迷茫纠结地活着,但只要能找到正确的攻击方式,就会变得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坚定:她与塞西尔斯都心知肚明,即便她好不容易有了和好的想法,文森特·阿贝尔克斯却不会见得比现在更高兴。

在脱离金钱关系、又不会对彼此地人生造成太大影响的情况下,塞西尔斯很乐意看自己的雇主吃瘪。他一笑又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看上去真与偷到腥的狐狸没什么两样。菜月昴问他在笑什么,他却只按了按她的头顶:“我想,你正在主宰自己的人生呢,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文森特·阿贝尔克斯发现菜月昴在送走塞西尔斯后产生了改变,具体表现在不会刻意躲避他,也不会刻意说些难听话惹他生气了。自她把吃不到鲷鱼烧一大幽怨怪罪在他头上(尽管这事的确与他脱离不了关系),文森特最终删除了安置在她手机上的监听软件作为一点让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在机场讨论了些什么他一概不知。事态就这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滑向了奇怪的结局,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唯一的好处是,他迎来了与菜月昴在冷战以来的第一次同桌吃饭。

尽管对于文森特来说,一个人吃饭与两个人吃饭唯一的区别只有饭菜的分量,但菜月昴久违地坐在他面前的模样乖顺难得,日子好像又回到他可以无条件地下达命令并且伸手就能掐断她脖颈的过去。他把这个举动当成一次示好,问题却又由此产生:菜月昴的服软来得突然,本该令他心生愉悦,此时却只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愤怒无力。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菜月昴已经释放出了和好的信号,再这样纠结下去,就会变成仅他独自一人承担的错误了。

于是文森特·阿贝尔克斯选了个良辰吉日接受了养女的无声道歉,姿态仍然傲慢无礼高高在上,菜月昴竟也没有没大没小地骂他两句,两三口吃完饭就回了房间,锁上门之前说自己要写作业,希望非必要不要来打扰。管家从他们开始同桌吃饭那一天起就暗自期待着,终于迎来和解的瞬间差点热泪盈眶。作为为阿贝尔克斯家卖力的帮手,他肯定更喜欢家庭关系和睦的主顾,不用战战兢兢两边讨好,又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但先生黑着一张脸看着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也只是在心中想想,没有鼓掌,也没有真的热泪盈眶,眼观鼻鼻观心盯着鞋尖,直到对方沉默着一声不吭地去了书房。

 

她身上有什么东西改变了。照班主任的话来说,终于学会了动用她的脑子。期中成绩下来的时候周围同学都说:“你这是下定决心要考一个好大学了啊。”为此雷姆专门带她去商场吃了一圈美食以示庆祝。菜月昴自己选了两条裙子,因为雷姆说她的腿直且长,不露出来总觉得有点可惜。然后她看着镜子里的高挑女孩新奇又害羞,我这样会不会很奇怪啊。不会,很漂亮,不过怎么突然愿意穿裙子了?

我这具身体好歹也是女孩……一直穿配色脏兮兮的衣服感觉很对不起她……

雷姆笑眯眯地问:“那我在毕业舞会上可以邀请你一起跳舞吗?”

菜月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毕业舞会?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我害怕昴会变得抢手呀。但你现在答应我我就能安心了。”

“那好,我答应你。”菜月昴拍着胸脯承诺,“即使有其他人邀请我,我也绝对不会背叛雷姆。”

她问:“尤里乌斯也会被拒绝吗?”

承诺戛然而止:“关他什么事?”

雷姆耸肩,“只是觉得我们几个朋友关系好,他要是找不到舞伴,一定会优先邀请你。”

开玩笑的,他那点若有若无的暧昧心思,也只有菜月昴才看不出来。

菜月昴想想是这个道理,尤里乌斯一副八十年都开不了窍的样子,要等他自己去邀请女孩跳舞简直比登天还难。高中毕业好像一道分水岭,不管是会模仿欧美习惯举办毕业舞会的贵族中学还是会联系电视台拍摄天台告白的普通中学都想要尽可能地给他们留下独属于青春的美好回忆,要是放任尤里乌斯不管那家伙真的可能会单身一辈子的。

想通后她爽快点头:“我答应雷姆了嘛,尤里乌斯那边让他自己努力。”

雷姆眼睛亮晶晶地笑得很开心,那天她们去尝试了新开业的珍珠奶茶,回家时下了一场好大的雨,两人玩了一会儿才各自分离,湿透的衣服成功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留下一滩小小的水渍,管家连忙吩咐厨房煮药,又催她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她说没关系啦,夏天的雨不会把人淋感冒的。文森特看着她笑嘻嘻的脸,用口型嘲讽道:傻瓜。

菜月昴朝他快乐地竖起中指,两根。

 

如果事情能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一切也就不会变得这样复杂了。和雷姆的那场对话就像一个魔咒,从转折点一跃而下的是尤里乌斯在回家路上忽然与她说了一堆没头没脑的话,菜月昴咬碎冰棍问他以后想当作家吗,回到家后两个小时才渐渐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在和我告白啊?不会吧、不应该吧?然后她想起来对方之前询问过的“放在她书包里的东西”,于是去敲响了文森特的书房。文森特没有把曾经没收的那封情书还她,只是问了一句:“他坦白了?”

菜月昴明白了,一时间非常迷茫,站在门口呆呆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问谁:“他喜欢男人吗?”

“关心这个干嘛。”

“这很重要啊……”菜月昴嘟囔一句,十分懊恼地抓乱一头短发。如果尤里乌斯从上辈子就对她有了好感,那夸赞对方一句情深根种也不为过;但如果他是这一世因为她女性的身份才萌动了春心,那自己就是欺骗五好青年的罪魁祸首了。“那么去问。”文森特说,“不要让我看见你为这件事纠结太久。”

可等她真的下定决心去捅破窗户纸的时候尤里乌斯又熟练地露出那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表情,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翻了个篇,气得菜月昴放学后连吃了十二个章鱼小丸子,把章鱼肉当作尤里乌斯那颗笨拙的脑子嚼了个粉碎。

雷姆要去兴趣班等姐姐放学,顺带骑自行车将她送到电车站——从和文森特吵架开始,她就不允许家里任何一个人来接她了。还没到夏天最热的时候,车身刮过的风吹着也舒服。菜月昴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最后总结道:“尤里乌斯那家伙,简直比日本人还要日本人!”雷姆正专心看着路,用一串清脆的车铃声代替了笑容。

“不过他的心思还挺好猜的。”等车稳稳地停靠到路边,她才说,“他本来就是想很多的类型,因为怕被你拒绝,所以连挑明都做不到吧。”

“我不明白,我这么多年没有谈过恋爱。”

“不是要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享受自己的新人生吗?”雷姆捧住她的脸搓了搓,“这种感情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呀。”

菜月昴皱起眉头:“我做不到——”

“那也没关系,正好尤里乌斯想假装自己失忆嘛,你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好了。”

“不会有负罪感吗?”

雷姆扑哧一声笑了:“你是世界上最值得被爱的人啊。”

她的话说得太主观,菜月昴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第二反应才是害羞:“突然说这样的话……至少阿贝尔绝对不会喜欢我。”

“那他怎么看你?”

“他大概挺想杀了我的,可惜这个世界不允许随便杀人,毕竟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累赘嘛。”

“我觉得不是这样。”

雷姆微微笑着,仿佛世间一切微小的感情在她眼里都无处遁形。两三个女高中生嬉笑着从她们身后跑过,从空气到土地,每一个细节都往外蓬发着轻松愉悦的因子。菜月昴忽然觉得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情绪是值得被烦恼的,喜欢也好讨厌也罢,都可以打包扔到她回家必经的那条河里,被不存在的鲨鱼咕噜咕噜吃掉。她正无比确切地,在这里重新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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